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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离三种伪强大,做自己的英雄.mp3来自正心正举00:0013:29
文丨刘岩 · 主播丨黑小夜
在自然界中,有些动物在御敌之时会采用一种伪强大的战术。
它们会膨胀身体,或发出怒吼,或亮出爪牙,以此来威慑或吓退更强大的敌人。
这一战术在人类社会中同样有应用。
《三十六计》中第三十二计为“空城计”:诸葛亮城楼独坐,城门大开,抚琴吟曲,用一座空城就吓退司马懿十万大军。
这个故事可谓伪强大的经典。
当时空转换,我们面对的不再是个人生死和国家存亡,而是生活、发展、健康等人生路上的远大理想和现实琐碎,我们又该如何强大?
伪强大,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?
强大,在于内核
罗曼.罗兰曾说过:世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,那就是看透生活的本质之后依然热爱生活。
深以为然。
看透生活,就是将雨打风吹视为自然;热爱生活,是坚信风雨过后的碧海晴空;
看透生活,也是将摸爬滚打看作平常;热爱生活,则是哪怕遍体鳞伤依然有弹性而温暖。
看透生活,就是将山重水复当做风景;热爱生活,是坚守山水尽头的柳暗花明;
看透生活,也是对屡战屡败坦然以对;热爱生活,则是虽是求而不得却仍旧清醒而笃定。
真的英雄,绝不只有表面上的强大,还要有胸有丘壑的豁达与担当;也不一定是形式上的强硬,而是以柔克刚的坚韧与持守。
强大与否,并不在于形式和外在,而在于是否拥有智慧、果敢、担当的内核。
换句话说,真强大与伪强大之间,也许表面相似,但却如钻石与玻璃,内在本质有别。
有些伪强大看上去很美,我们却应该远离,因为,这是真强大的前提。
远离第一种伪强大,不被欲望奴役
人类进化至今,仍然是理性和感性双重力量的支配。
如果说在弱肉强食的年代,必须靠你死我活来争夺生存机会,那么强大也许就在于把自身的欲望和力量发挥到极致。
而当生活超越了生存,成为与尊严、价值与自我实现相关的问题,那么强大就反过来成为对自身欲望的约束和力量发挥的理性。
乔纳森.海特在《象与骑象人》一书中提出:人类的心理,有一半如一头桀骜不驯的大象,另一半则像一个理智的骑象人。而当人受到感性力量支配的时候,就正如弱小的骑象人驾驭一头横冲直撞的大象,势必会有失控的恶果。
社会越浮躁,感性力量越容易被激发。从消费主义的导向,到娱乐形式的泛化,再到社会节奏的紧迫,欲望很容易被激发,情绪很容易被撩拨。结果就是,人更易被欲望劫持,被情绪裹挟。
电视剧《人民的名义》中,祁同伟的角色引人深思,原本想“胜天半子”的他,最后却饮弹自尽。
如果按照普通人标准,祁同伟已经是低开高走的赢家。他出身低微却考入名校,起点平凡但能追求正义,爱情虽遇挫折但仍相信真爱。
所有这一切,在他将权力与成就画上了等号,前途与婚姻做了价值交换后,全部被颠覆。
他从人前翩翩君子,变成背后阴谋钻营的野心家。最终,曾经的战斗英雄沦为手沾人命的刽子手,用权势捞取利益的人民公敌。
一个人想改变现状,实现更高的人生追求本没有错,错就错在带着与上天豪赌的心思,突破道德底线,罔顾公平正义地攫取。
祁同伟的悲剧,就在于成为欲望的牺牲品,完全被野心左右。
曾有人认为祁同伟的悲剧在于其出身“农村”的原罪,似乎他逆天改命的失败是因为背景不够“强大”。
如果事实果真如此,那么所有人都可以凭借野心为所欲为,世界的善恶标准全部失灵,这还是人间吗?
亚里士多德早在两千年前就曾认为:人应该合乎德性的生活。
真正的强大,就是能在欲望面前保持德性,用理性的力量拒退深渊的诱惑。
那些在欲望面前俯首称臣,任凭驱使的人,即使表面上志得意满,本质上也是感性的奴隶。这,绝不是真强大,而只是一种伪强大。
远离第二种伪强大,允许自己脆弱
先讨论两个事实。
第一个事实,强大容易被过度美化。在文学作品中,英雄总是从天而降,战无不胜,攻无不克,在不同时空不同场合扮演着救世主。
这一点除了是文学作品本身对人物渲染的需要外,也符合现实中的晕轮效应,即一个人的光环容易被放大。
第二个事实,人们常常不自觉地认为强大应该与软弱绝缘。英雄就应该是坚强无比,认怂是凡人才有的权利。
这也许是人类慕强的天性,也许是“蜂蜜加污水”定理在作祟,即如果在蜂蜜中加入一滴杂质,也是对全部蜂蜜的否定。
总之,这两个事实对我们自身产生的一个影响就是:我们不太情愿直面自己的软弱。
生活的重压之下,咬牙坚持成为常态,似乎袒露脆弱反而成为一种矫情;即便有脆弱,也是人前必须保持风光,只应在人后偷偷疗愈。
问题是,这种把强大与软弱的对立,对吗?
阿格琉斯是希腊神话中的英雄,俊美、勇猛,战功赫赫。然而,金刚身的阿格琉斯也有一处致命弱点:脚踝。
在特洛伊战争之前,阿格琉斯的母亲苦苦哀求他不要上战场,可好战且求胜心切的阿格琉斯不听劝阻,毅然奔赴。
最终,特洛伊王子帕里斯用毒箭射中了阿格琉斯的脚踝。
阿格琉斯轰然倒地,大地也随之震颤。
世人用“阿格琉斯之踵”来比喻即使再强大的英雄,也有致命的死穴或软肋。
不能正视自己的弱点,往往是悲剧的开始。
不能接受自己的脆弱,则是对现实的逃避。
斯坦福大学教授凯利.麦格尼格尔在《自控力》这本书中提出这样一个研究结论:在个人挫折面前,持自我同情态度的人比持自我批评态度的人更愿意承担责任,并能接受接受反馈和建议,在自我提升的同时也更能改善现状。
自我同情,允许自己脆弱,就是把自己当成普通人,接受自己优点和弱点兼备,长处和短板并存。
《道德经.第九章》中曾这样写到:揣而锐之,不可常保。意思是一个人即便锋芒显露,其锐势往往难以长久保持。
强大应是一个动态的、接受变化的过程,允许中间穿插示弱和退让,反而更能持久。
不允许自己脆弱,本质上是缺乏自省和自诉的勇气,要么沉醉于胜利的光环,要么惧怕失败带来的挫折感。
表面上从不低头,但底气有空虚,这不是真强大,而是另外一种伪强大。
远离第三种伪强大,做自己的英雄
《大话西游》中紫霞仙子在临终前,对至尊宝最后告白:“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,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、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。我猜中了开头,却猜不中这结局……”
越长大越明白一个道理,英雄当然可贵,可对于左右自己命运而言,仰仗他人来拯救,远没有自救重要。
至少,盼望英雄与自己成为英雄也并不矛盾。
前不久,张桂梅校长因为“反对学生当全职太太”而再度成为热议。
“你家庭那么困难,我们把你供到现在,你反而当起了全职太太。”
“我最反对当全职太太,女人要靠能力,不能靠别人养。”
张校长的这些话,刺痛了部分人的心,说她是对全职太太的歧视;也赢得了部分人的赞,说这才是真正独立的女性。
其实,张校长这些话语的背后,绝非是对全职太太的价值否定,而是对女性应该自立、强大的期许。
事实上,张校长完全有理由这么做。
在女孩受教育资源异常贫瘠的大山深处,凭一己之力生生开辟出一块教育自留地,把1800多名贫困女孩送出大山,送入大学,还有谁比这位老校长更希望这些女孩能在更广阔天地有所作为?
自己的学生爱情美满、家庭幸福,张校长也当然为此开心。
只是除此之外,老校长更关心的是,自己的学生有没有经营和维持这种幸福的能力。
换句话说,如果脱离了家庭,自己的学生还能否在社会上立足;抛开全职太太的身份,自己学生有否能力让生活可以继续。
靠其他大树的庇护,远没有把自己活成能遮蔽风雨的大树更有底气。
两棵树比肩而立,共同抵抗风雨,家庭本身也会更稳固。
这,应该才是张校长的初衷。
生而为人,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,有精神上的独立、思想上的自由以及价值上的独特。
当个体与特定的环境相结合,也许我们会成为某个整体的组成部分,通过整体来体现个人存在。
此时,我们至少要实现两个目标:一,成为整体价值一部分;二,保持个人价值的独立和不可替代。
前者是作为社会人存在的必要,后者是作为自然人存在的必须,两者缺一不可。
法国作家莫罗阿曾说:“凡是追逐不靠自身而依赖外界才能获得的幸福的人,命运总是和他作对”。
求人,不如求己;自助,才能他助。
生活在别人的羽翼下,即便安逸、稳固、有力量,也只是伪强大;
真强大,是做自己的英雄,将自己活成一处庇护所。
歌德有句名言:谁要是游戏人生,他就一事无成;谁不能主宰自己,永远是一个奴隶。
没有谁会一生坦途,在与命运过招中,强大的将是那些拥有主宰和掌控力的人。
他们从不被欲望俘虏,会由理性来主宰自我;
他们能直面自身的脆弱,拥有自省自诉的勇气;
他们更能追求个体的价值实现,自己就是发光体。
真强大,是做自己的英雄;那么,就从远离伪强大开始吧。